詩集005 - 彷彿在君父的城邦 by 楊澤著 (楊憲卿)

蕩子夢中殉國考

/唐捐

我相信世上有種「詩中之詩 J 一出手就成了典型。
楊澤做為「遺少」詩學的寶貝金孫，末代傳人，正是絕
佳個案。你看，一個小助教高喊著 r 噢，愛，自由，
榮耀，我們的文明... J (喂，你又不是被放運的文學院
長，或什麼顧命大臣) .想要自沉荷花池(水太遍又被
撈起來晒在草坪) .既悲壯又滑稽。在〈第一研究室冥
想賦格〉這首怪詩裡'詩人看見「專攻文藝復興的助教
跪倒在敵人呼喊暴力的檔托刺刀下凌遲受死」。啊，多

麼痛快的殉國情境。

王國維有一怪說:赤子詩人(長於深宮婦人之手)
有如釋迦基督，以七兩半的心去扛負好幾托辣褲的愛恨。

這，還真切中了抒情詩人的奧祕:年輕而蒼老，多嵐且
無力，馳想宇宙又耽溺於一丁點...。我們的楊澤，在薔
薇學派裡謹生，那裡雕欄玉砌，充滿愛情、哲學、憂鬱
與文明，一種無可救藥的「青春年少」的氛圍與氣質(此
後他將帶著走)。嘿. Narcissus 般的少年輔起破攝之捕，
格外尖刺，恍然自居於可幌人額的代表。

詩人是生活的保懦，情厲的巨人，只差一步就能性
進〈滑稽列傳) (那裡偏多另額之詩) 0 r 滑稽者」許
於諧仿(行動與言辭) .用誇張的表演 ?jg顯事物的癥結。
其間自有一種脫節、嫁接、錯置的詩學﹒把卑下的安插
在崇高裡'把神聖的種植於損瑣中。此一「詩」法，值
得亂代裡的聖賢哲人，衰世中的痛飲狂歌者，忽忽與小

11丑走在同一條道路上。我讀《街彿在君父的城邦> •

時忍俊不住，從脾肺深處浮起一股笑意，或即緣於此吧。
楊澤喊「的彿在 J .這就意昧著「君父」已經掛點，

「城邦」已經傾掘。因而此集根本是(用美聲鴻辭遭帶

動作)在「哭爸 J (khàu-pê) .調子那樣高亢'意態那

樣狂亂。夢見周公的孔丘，行吟澤畔的屈平，也都有泣
種症狀。「在風中獨立思索風的人都已化成風人在

青春不知哪來的神力和妄蝠，搶了前人棒子，唱得這樣
起勁。顏元叔稱楊渾的詩「支撐在若平龐大的向度上 J
我想，就像拚命鼓氣的青蛙，有一頭盧蟬的牛在內裡撐
著吧﹒

歷史上的孔丘與周平，已夠悲社滑稽了。楊澤置身
於這歷晚的年代，還在詩中﹒在幻境裡追摹他們的聲影，
益發顯得雙重荒謬，並帶著青春鬧劇的氣息。好比在鄉
下練鴨成軍的鴨母王，竹嵩接菜刀，以天下(情廠)為
己任;路邊擋了戲班的皇冠，戴了就上，狠狠的哭笑亂
幹了一場。待大夢醒來，惟聞「撈砂石的機器轟矗作響」﹒
哪有什麼玉珮風響，古國幼峙。

2

「遺少 J 生於我朝，卻硬要為前前前朝學哀。他隨
時假裝看到「國破一山河在」的景象，熱愛操做「受難」
的想像。〈在畢加島之二〉與商禽的〈醒〉有些親緣性，
都建立在「他們一我」、「施暴一被害」的基體結構上，
描述一段烤間的歷程。商禽的暴力隱喻，指向軍旅體制

的規訓輿懲罰，以及拔離母土的命運。揭澤則缺乏這頡
體驗，只好自造一個「亡國神話」﹒好像續子扛著七爺
出巡，看起來好高﹒

詩裡的「他們 J 大抵是指「世俗」及其內涵的種
種機制(就是讀者諸君啦)﹒眸子儼克殭醋的種背續十
字架一攘的架起我，雙肩的折製聲清晰可聞... 0 r 我是
一個詩人」的抗辯是無力的，因為在加害者的眠裡﹒你
只是「不會功夫的中國人」。這接既自大又自卑的受難
主體，使我想起痘弦的〈剖〉一一古調雖自費，今人都
不彈。有一種抒情詩人自以為是「現在」的俘虜﹒他們
迷戀於自己的古代，充滿「復辟的思想因而必須獻
出身體﹒接受時間暴力的拷打。

帶著這種地下黨人、亡國餘孽的意識，遺少周避八
方﹒無論「在 OOJ ﹒都常落入一種與「此在」脫節的
怪異狀態。「柏舟」一輯的舞畫背景雖是「中國一異國 J •
關鍵詞實為「詩」輿「愛」。這是亡國者的「流放」之旅，
又像是老童白L屈平離魂「求索 J~ 妃的行動。「遺少」
置身於浪漫連連的巴塞隆那、格拉那連、巴拿馬，更加
突顯自身的怪里怪氣。「我」就一枚中文鉛字(還綁著

辮子) .掉落在蟹行的書頁裡。

詩人想像自己，以擾弱的身體「獨力對抗整座陌生

的場市，整座顧預的系統」。但以一種寫實詩學來看，

這些詩根本是楊渾的 r 不在場證明」﹒明明涉世未深(因

為無力) .卻強要護衛著一種不可商量的價值，合言之

曰「詩」﹒分言之曰:青春、愛情、榮耀、文化、國族... 0

-~白色的小馬，奇怪地背負著三千年的憂患竄，因而

產生「優孟衣冠」的唐突、可笑與悲哀 用詩人自己

的話說，這叫「小故玩大車」。

〈詩經}裡的〈柏舟> .本是樓憂之辭。所謂 r 耿

耿不瓣，如有隱憂。 J r 憂心悄悄，恤于群小。」兩千
多年後，楊澤亦造〈柏舟〉﹒並把它放在卷首，街彿視

為序詩，總括整本詩集的志意。依照徐復觀的講法，憂

患意識是文明醒覺的重要動能...。悠悠長河，手然孤舟。

穿透時空的阻隔 r 我」接住「他」的憂患，在一種異

代共廠、同病相憐的想像裡，接著唱了下去。並且想像:

舟雖小而河常在，這就是一種「神聖的連繫」吧。

3

抒情詩人是地表上最弱的生物之一﹒但他們擁有克
服自身聶弱的幢幢方法，例如:連巡耳幻、挪用文頸、
創造情境、掛讀角色...﹒喝揮戳，暉，具有暈眩尖銳的「個
體 j 又能夠植入一種「共體 j .既抒情，且扮演。在「扭
宜。 J 輯，他便穿著「禦府詩人」的聲息與厲慨，擴大「我
的耿耿不滅同時也投入一些神秘的古典時刻，醉後
打虎，迷途過蛇﹒置身於「夫子」的門庭，見證哲人的
智慧、憂患與崩顏。一一或許緯於親炙楊校的便干IJ .吸
岐他矗合中西傳統的經驗，楊澤迅撞地練成「演很人」
的工夫。

除此之外，我要特別一提的，是過早降臨(而駁似
裝出來)的「秋聲 j 那同樣緯自「君父蟻邦」的雕擺
血脈。貴胃子弟沒落以後，易生的早熟、沉鬱與輕蔑﹒

〈夏蟲〉一詩快速地推演了四季，在極有限的篇幅判!﹒
壓縮原典，緊繃事件，還原了「道」的血氣成份。「文
化型」的詩人，常挺胸抬臀自以為來自古老的黃金時代，
有一種比同代人易老的厲覺。「血氣系」的詩人，則愛

讀神經掘出永連年輕狂野的樣子。楊澤奇特地兼備了兩
者﹒這大概就是「蕩子扮遺少」的數果吧。

當然﹒浪蕩子盼『少 J 有餘，盼『迪 J 則要買賣力些﹒
於是他輸出詩聖法相，邊巡於一千多年前的江山與心事﹒

〈廠夜書價〉一番﹒乃宣告 r 月湧大江，我頓是一一
你高古文體的祖起」﹒楊鞍由葉珊出來，完成一次風格
轉換，三十四歲寫下〈秋祭杜甫> (1974) 。楊澤寫這
首詩，則在二十四葳﹒你看，方在春夏之交，居然趨向
於秋天之心情與境界﹒從「薔薇」到「城邦」﹒兩年之間﹒
轉換不免急但。好像一個小孩，吞食過量的「轉大人」﹒
剎時披高數吋﹒但也傷身損神。

我所謂秋聾，是指一種故作(被迫)老成的格調，
傾向於時移事往、今不如昔的風慨，彷彿他是看透世情
冷暖的中年人。在語言型態土，添加了許多箱，古雅的
成份，並用一種鋪陳、瞭纜、散文化的句式貫通全篇﹒〈打
虎〉、〈快雨時晴帖〉、〈對月〉、〈讀徐種觀〉、〈植
物圍觀蓮〉等詩，莫不如此。即使是小對句用得極頻仍
的〈短歌〉﹒也模擬了一種中年的聲音，所以顯得還重。

這樣的高古之氣不同於詩人原本專擅的迴挂反覆、

瞬間近發與密集敲打﹒它們繫於「當下的厲慨 J 常從
眼前景出發，漸漸導入心中事，迂迴數次﹒越盟越深.
這一頭詩，也不太依賴戲劇性或敘述性，但多了一種推
演辯謹的性格﹒(楊澤有一個撞，日 ra區"中的抒情 l

大抵也就是經由向內冥摟﹒向外備陳周邊庸的'. ) .于

遺少(他向誼公學蕩的部分，這裡就不說 T) 著力蒐集
了古今秋樓一一屈賦、碑帖、杜詩、宋詞、錢鐘書、徐
復觀、楊敕...﹒有如虛竹入洞，功力忽然變老。

4

「伐木」一輯，話題終於回到永恆的戀人罵盟安，
看來只是《薔薇}的餘誼﹒但多加玩味﹒或可為「價古
傷今浪蕩子夢中殉國 J (多麼像才子佳人的回目)提出
另一套闡釋。嗯﹒是這樣的:什麼宗廟傾頹﹒行時澤畔，
憂國無端﹒哀君叫父全是大辭夸人;在現實版本裡﹒不
過就是某個瑪麗安(年輕的雌獅子)要離他而去...。然
則遺少也者，即春夢遺恨之餘，自憐兼討拍之少年﹒為
了歡發母性的愛憐，要把自己弄慘，把場面搞大﹒

這裡有好聽首詩環繞著「告別」而展開，薔薇興城
邦同為失落物，詩即是一種揖留。楊澤情詩的重要技巧，
是把一個重大的瞬間加以「空間化」﹒再安排一段旅程，

出入其間。用想像的「未來一遍方」裝飾「此刻一道裡」
的愛輿不愛﹒如〈告別之一〉﹒便在季節遭還間鋪展了
去自我放逐的想像﹒從而完成一次分手的演習。我想，
屈平的大抒情詩也是如此，在那個創造出來的高品質的

「空間」裡﹒心被放大了，事被延緩了;情像畫軸一樣
攤開，可被細細玩賞。

此外﹒還有一種寫法是以巨浪拍岸的句式，強力詠
嗔。比如〈假如我急急掉落，像一顆星星掉落在情人離
別的夜晚) .就像要不到糖的小戳在地上耍賴，反覆喊
著幾句話語。在這種詩裡﹒聲音的妖魅挾持著意義，橫
飛暴走，勢不可當。但他的「迴旋反種」有時用得太頻
太急(如〈告別之二〉裡的「因為 J ) .以致於在詩意
上還沒充份經營，就繞回來了。這種迫促厲既反映詩人
之不肯「心平氣和 J 也構成一種獨特的魅力﹒或說是
不成熟的任性之美。

經典級的〈我已歌唱過愛情) .運用了 Orpheus 的

神話，是一篇豁出去的情詩﹒「但是為她，啊﹒單獨為
她/哉預支了我下輩子的愛情」﹒這裡有一撞撞縮﹒以
及教然決然的頸鹿。〈畢力典音樂的賦格一一獻給 Jethro
Tull) 則為前詩之變本加厲，愛情詩的4 頁模式﹒央幕費
惰的人街彿困在死疆的古堡、萬圖哩﹒絕望，且自悼﹒其
間運用了急但的敲打，模攬了死亡(實惰的樹立面)的
橫畢﹒這兩首詩都是「愛情遺民」的超級討拍文，翻成
白話是這樣的:妳抱抱我，我就會復活。

楊澤的詩富於神話性﹒同時形成一組有趣的對比:
追女孩的時候，即借道西方的城堡、騎士、薔薇，而不
穿唐裝、呼喊洛神;表連文化鄉愁、團族憂患的時候，
才會取次舊邦，價想白帝的寶劍、廟堂的大鼎。嗯，父
親之不同於馬子﹒這道理是不必多說的。遺少拜完「衣
冠塚」以後，遇是得打回原形，來當無君無父的可愛禽
獸。薔薇雖因時而萎，究竟比玉珮飛軍更富於汁被﹒

多

薔薇與城邦同時湧現，又將如何? (在畢加島之一〉

已經並置了「無政府主義的肉體」輿「人類歷史的鬼雨.J •

而統歸於詩的悲哀。「薔薇學派的動向」一輯，更為集
中地思索兩個系統的辯誼離合﹒當黃鐘被肢解去熔鑄自
鈕，碩鼠價行，薔聲將是可能的教贖一一愛情雖無關宏
冒，卻以其純淨、堅持、激昂成為揖邦價值的替代品。
聖人生此惡俗之世﹒也只能遁入薔薇學派了。所以，浪
子眼遺少說，浪蕩頹廢也是復國的方式吧。

這裡有幾首詩即在描述碩鼠白鎮巨劍，邪惡的今代。
其中〈這是犬儒主義的春天> .更是直接採用一種指斥
的句法，揭露「世故」的構造。他模擬了犬儒式話語 r 兩
點之間並不祇有直線，致于/為了理想，我們忍耐、退
讓/退讓，迂迴前進... .J。詩裡的「我」﹒偏偏是拒絕
迂迴的「孩子.J假如他持續下去，終將進入〈在畢加
島之二〉的處境，被「胖子傑克」施以鎖頸十字固定技。
年輕時叛逆過的犬備很快敵進新朝，而遭少還念念於他
的復辟大業...。

彷彿擁有某種奇特的器官，詩人經常產生「時空錯
置」的幻覺。〈我曾在炎午的酷陽下注視〉慨然視「現時」
搞懂寇，滿腔孤憤，陷入一種植貶謂的心態。在救火車

呼嘯的街上 r 中狂行走啊一如古代的聖人」。一一在

這本詩集裡，經常突兀地出現「聖人」和「鼓子」﹒也

許兩者之間有些徵妙的關聯﹒〈雨日〉、〈晴日〉這兩

首迪里之作﹒「聖人」又跑出來團員責人 No.12 輿 No.J5
搶戲﹒人間秋掠，攝市區蟬，酹人忽然對「央量的，塵土』

生起了鄉愁﹒

〈書包〉可以說是展示「小故價值」的一則寓言﹒

再數年後乃有夏宇的〈小聲(二) >﹒純真的小孩加入

大人社會之過程，正如聖人要迴轉世界，那樣觀難(或

許聖人也不過是個老小弦)。而在小叢書包裡祕藏的，

則是詩集。 由此看來，青年楊澤棋本做了一場大夢，

他真正知道的是詩與愛情。但在夢裡﹒聖人與中國都被

「詩化」了，倫理價值被轉化為美嵐;或者反過來說﹒

詩性身體穿上了城邦的冠冕﹒而有了自tII;提扭的快厲。

楊澤對於這種『錯置」庸、頗自覺，且善於製造荒謬

的美厭。即便是在深情獻肅的詩篇裡﹒他也常會安插一

些怪異的意象。或把眾所熟悉的前景﹒嫁接到一個遙遠

陌生的背景上去搬演﹒也正是這些擾動因素的存在，使

得詩中盡管充斥著古雅語和崇高語(啊﹒發光的愛) •

居然沒有腐味。至於「我的祖國」與遺方嘩血電台的嫁
接，先知語式之模暉，猶太古國之額比...﹒根本解構了
中國圖壘，重新加以凰官化。一一好看的「遺少詩學」﹒
自當充浦唐突、衝擻、血氣的力量﹒

6

「訪彿在君父的城邦」三連作，展示了一種文化上
的鄉愁。正如〈煎田間的旅程〉﹒試著填補鄉土上的鄉愁。
前者所謂「君父其實並不在場，像是從書裡浮出的
巨大幻影。後者裡的鄉土「母親」﹒血肉鮮明，彷彿以
一種無言的姿勢印證了君父城邦之虛妄。即便是在鄉土﹒

「父」也只是個飄忽浪蕩的存在﹒這首長詩在整本詩集
裡'似屬另頓，但也因此飽含著自書記批評的意義。在地
母的面前﹒那些意象體系(城邦、薔薇、遺民、溫蕩)
都更像是夢了。

今天看來，這本詩集可能壓縮了太多東西，像一個
資優生太快搞定繁難的課業，只能坐在一旁閒耍...。跳
級而作，不免庸雜躁進，又有些破綻。楊澤「工於發端 J •

且善於從詩的上游著手，建立一些大概念來統攝個別的
詩篇﹒但有時在意念的串連上，未必+分圓潤﹒只是暫
時被強力的音樂接合起來﹒而讀攝渾的樂趣，也就是在
他青春的遺址上，扭住許多「縛饋甸』﹒玩賞那些克攝
生命力的磁綻興靈光﹒

事實上，藉由誇張的抒情語調和角色扮潰﹒楊澤完

成了他的追尋傷悼﹒似乎也送走了青春昂揚的 1970 年
代﹒詩化的先秦圖象，暫時填充了年輕人的烏托邦衝動。
這些作品蘊含著彷徨與憤怒，因而飄著攝湛的青年性。

「復辟」其實是一種逆向的革命(不等於反革命) .雖
身陷「現在」卻願意隸屬且忠於「過去」的情慣。由此
說來，遺少作為抒情主體，其實蘊含鹽富，並且充滿張
力﹒而此集也就是埋著古老記憶的年輕心靈﹒澈底「追
臂、」下去的痕跡 a

但「遺」也是會推移的﹒一如青春﹒一如歷史﹒一
如理念。說來與楊澤具有必然、關係的，是 r1970 年代末
的畫灣」﹒而非「先秦圖象」。雖然當時楊澤把前者稱
搗亂代膺品，而把後者視為理想版本;但我們也可以說，
騷動昂揭的前者才是血氣所在，後者僅為符徵衣冠。所

以今天看來，這本奇書看似架空，卻以更漂亮的身姿，
折射出寫作當下的現實盾。城邦關乎置槽，君父映襯蕩
子，以辯誼性的服光去讀它，將格外有意思﹒

最績，在兩個大闢之外﹒哉想揖直讀者注.r 街褲 J
(蠣續他是「訪種』之廣弟)的單覺. rft夢見，'" J r 費
也曾... J r 我街佛看見... J 的語憊，使他迅撞地切入如
狂似醉的非常狀態﹒再用嘎魅的「聲音 J ﹒穿越古今﹒
謂合真興幻的製痕﹒街佛在君父的城邦，街彿在青春蕩
子的聲檀...。

彷彿在君父的城邦

作者 楊澤
總編輯 初安民
責任編輯 宋敏菁
美術插圖輯 黃子欽
內頁繪畫 董心如
校對 楊澤宋敏菁

發行人 張書銘

出版 INK印實j 文學生活雜誌出版有照公司

網址 新北市中和區建一路249號 8樓
法律顧問
電話: 02-22281626
總代理 傳真: 02-222815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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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 巨鼎博違法律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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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價 傅真: 03-3556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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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2 月初版
978-986-387-146-0
350 元

C叩開 ghl(c)2017by Ze Yang
Publisl旭d by INK Li臼祖可 Monthly Publishing Co. , Lld

AII 則 ghlS R個erved

Printed in Taiwan

國家圈，館出版晶預行組目資料

彷佛在君父的城邦/楊澤著

--初版 斗昕北市中和區一間K印刻立學，

2017.02 面: 14.8 x 21 公分
- (文學酬.: 526)
lSBN 978.98 6-387-1 46-0半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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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如有較園、缺頁草廣訂錯誤，請寄向本吾土更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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