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

赛利才常常在政治上触犯禁令，一再判罪，着实有点名气。在进步党
的哨兵中间，他是最大胆的一个，外号叫作勇将。他被柏蒂-格劳的后任

[91] 逼得没有办法，把安古兰末的印刷所卖掉了，加入内地戏院另谋出路，
好在他天生会表演，不难在舞台上走红。后来他吃了一个青年女主角的
亏，上巴黎去请教科学帮他对付爱神，同时想靠进步党帮忙，捞些好处。

至于吕西安，他回巴黎的情形在“巴黎生活栏” [92] 内另有交代。

注解：

[1] 　当时专走巴黎和郊区的小型载客马车，名叫布谷鸟，只有四个到六个座位。

[2] 　基督教传说用牛作路加福音的作者圣·路加的象征，代表力量，圣·路加本是画家出身，故
后世画家奉为祖师。

[3] 　有名的银行家乌佛拉（1770—1846）一度专收博阿多和安古兰末的纸厂产品，囤积居
奇。

[4] 　指掌车工。

[5] 　指印刷所的老板。

[6] 　指夏娃引诱亚当吃禁果的基督教传说。

[7] 　穷人往往只有蒜头做饭菜。

[8] 　65×59厘米。

[9] 　法国人雅卡（1752—1834）曾发明一种纺织机，至今尚在使用。

[10] 　十六世纪时葛朗陶日祖孙三代发明并改进在布上织出花草的图样。罗凡于一五四九年发
明在河上编筏运木。劳贝办的织布厂出品超过法兰德斯。于八世纪时定居法国的波斯人阿登（1709
—1774）在法国播种茜草，成为主要染料之一。

[11] 　法国画家梅索尼埃（1815—1891），长于风俗画及战争场面。

[12] 　法国的执达员除了代法院向当事人送达公事之外，也可接受当事人委托，代办追偿债务
等的诉讼。

[13] 　按照法国民法规定，凡债务人不能偿付到期的票据，必须由执达员或公证人当着债务人
的面立一个文件，叫作拒付证书，有了这个文件，债权人才能向法院控诉。

[14] 　原文中的账单或清单（compte）与寓言或小说（conte）读音完全一样。

[15] 　上文已经提到第三个项目，此处应是第四项，以下第四第五应是第五第六。作者把数字
弄错了。

[16] 　她的丈夫是巴尔扎克小说中有名的银行家。

[17] 　上文称梅蒂维埃的上诉于七月三十日驳回，此处忽称六月三十日维持原判，等于提早一
个月，显见作者前后日期错误。

[18] 　上文称八月七日驿车方将本案卷宗送与卡乡，此处忽称七月三日（等于提前三十五天）
杜布隆在安古兰末传讯大卫，前后日期又有矛盾。

[19] 　蒲高涅和香巴涅是法国葡萄品质最好的两个地区。
[20] 　持票人或第三者在银钱票据背后签字，银行术语叫作背书。

[21] 　亚尔萨斯人的法语一般都发音不准，上面几段高布的谈话，作者原文故意把读音写得似
是而非。

[22] 　皮隆一家三代有三个元帅，这是指最早的一个，阿芒·特·龚多男爵（1524—1592）。

[23] 　公元前三世纪罗马大将。
[24] 　菩玛希喜剧中的角色，是个聪明伶俐、刁钻促狭的小人。

[25] 　定着物是法律名词，房屋及其定着物在法律上都是不动产。
[26] 　法国民法规定，妻子在共有财产中的应得部分，以及债务人欠缴的房租，都比一般的债
务占有优先权。大卫的印刷所拍卖所得，或许还不够偿付妻子和父亲。

[27] 　过去法国的政治犯及其他罪犯往往以比利时为逋逃薮。
[28] 　参见此处 。

[29] 　执达员不得闯入债务人家中，详见上文；他只能等债务人于清晨或傍晚偷偷出外时逮
捕。

[30] 　当时纸浆都是用破布做的，故破布变为造纸原料的代名词；大卫想用植物纤维做原料，
所以说是青的。

[31] 　法国的高涅克和英国的白兰地性质相仿。高涅克本是夏朗德州的一个首邑，以产酒著
名。

[32] 　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帮土匪，专门烧人的脚，逼人说出藏金所在。

[33] 　上句哀的美敦（最后通牒）一字源出拉丁文，故指为“外国话”。“说外国话”还有一个双
关的意思，暗示双方话不投机。

[34] 　莫里哀喜剧《太丢狒》中的主角，典型的骗子，狡猾阴险，无所不为。

[35] 　十八世纪时医学界首创动物磁性说，逐渐发展为唯心论的磁性感应学说，也就是精神感
应学说，其中包括催眠术。

[36] 　十八世纪时法国裴那登·特·圣比哀名著《保尔与维奚尼》中的主要人物，此处是泛指两
小无猜的小情人。

[37] 　以上列举的许多人物，只有四个不是文学家：居维哀是动物学家，古生物学家；拉默奈
是哲学家；丢彪德朗是外科医生；蒙洛西埃是宗教活动家。十七世纪的居埃·特·巴尔扎克（1597—

1654）为法国早期有名的散文家，与《人间喜剧》的作者无关。
[38] 　古希腊神话中的文艺女神，尤指执掌诗歌的女神；后世常以“献身缪斯”一语影射诗人。
[39] 　一七七八年三月三十日，服尔德去世前两个多月，他的悲剧《伊兰纳》在法兰西剧院第

六次上演时，受到群众的欢呼，替他在舞台上加冕。
[40] 　正统派是十九世纪初期拥护波旁王室的保王党。维兰尔是当时（1821—1828）的内阁总

理。
[41] 　这个日期，作者又弄错了。
[42] 　大家知道，基督教传说，亚当与夏娃在伊甸园中是不穿衣服的。
[43] 　莫里哀的喜剧《唐·璜》中有个胆小的债主，名叫第芒希，上门讨债；唐·璜殷勤招待，

礼数周到，第芒希竟从头到尾不好意思开口要债。
[44] 　法国十九世纪初期的批评家。
[45] 　只有产业的主权而无收益权，在法律上称为虚有权。
[46] 　一八二一至一八二八年间的法国司法部长，年轻时也是律师出身。
[47] 　意大利十九世纪作曲家洛西尼作的歌剧。
[48] 　圣女玛特兰纳向耶稣忏悔，痛哭流涕。现在有句俗语，叫作“哭得像玛特兰纳”。
[49] 　罗马帝国时代的恺撒大将，公元四十一年于亚洲战胜蓬德王子法那西斯后，用这几句话

告诉他罗马的朋友。
[50] 　路易十四的宠臣，为了和路易十四的堂姊妹闹恋爱，轰动一时。
[51] 　自杀在基督教中是极大的罪孽，灵魂势必堕入地狱，万劫不复。
[52] 　卢梭死于一七八八年七月二日，死亡证上的记录是脑溢血，但外间盛传他是用手枪自杀

的。十九世纪中叶还有不少人相信此说。
[53] 　司婚神的形象是一个手持鲜花或果子的美少年，黄花在西方又是悲哀的象征，所以说伤

心的司婚神。
[54] 　西班牙人习惯动辄以圣母或别的圣者的名字作惊叹词。
[55] 　抽雪茄的人常有咀嚼烟头的习惯，并非吞食。
[56] 　查理十二（1682—1718），瑞典国王。
[57] 　玛尔舍布（1721—1794），法国十八世纪的大法官。
[58] 　今拉脱维亚西部行省，十八世纪初是一个公国。
[59] 　皮隆便是那位吃纸专家的名字。作者说的是库尔兰德公爵，俄罗斯女皇安娜的宠臣欧奈

斯德-约翰·特·皮隆（1690—1772）的故事，但不见正史；皮隆的出身也与此不同。
[60] 　普兰塔哲内特是十二世纪中叶至十五世纪末叶统治英国的王朝，在百年战争最后一个时

期，认为英法两国的王位都应当属于安育一支的后裔，就是英王亨利五世与六世。

[61] 　指英国本土：大不列颠和北爱尔兰两大岛。

[62] 　一四○二年前后，正当百年战争的第三期。

[63] 　雅各·葛尔得势的时候，他的儿子约翰做到布日的总主教。

[64] 　上面“百折不回”一词是用的拉丁文。

[65] 　埃斯科巴（1589—1669），西班牙诡辩家。

[66] 　大革命时期的法国女子，行为不检，聪明绝顶，先赞成革命，后来参加反革命。嫁过三
个丈夫，最后一个是特·希梅亲王。

[67] 　即拿破仑一七九六年娶的第一个妻子约瑟芬。

[68] 　《旧约·出埃及记》载，古代希伯来人崇拜金犊，作为代表上帝的形象。今人以此比喻拜
金主义。

[69] 　纸牌戏的一种。

[70] 　加百利天使奉神命向马利亚宣告她怀胎，将来要生下耶稣。此处作神圣的使者解。

[71] 　十二至十三世纪时半宗教半军事性质的团体，被法王腓列普四世迫害，团体于一三一二
年解散。

[72] 　暗示西班牙教士所隶属的一派是耶稣会。耶稣会于一七七三年被教皇格莱芒十四世解
散，一八一四年又由庇护七世准予恢复。

[73] 　勒萨日小说《吉尔·布拉斯》第七卷第三章，提到一个格拉那达大主教的讲道，全是劝人
为善的假道学。

[74] 　亚当与夏娃生的第一个儿子叫该隐，第二个叫亚伯；该隐嫉妒亚伯受神宠爱，将其杀
死。见《旧约·创世纪》。

[75] 　写歌剧《魔王劳贝》的音乐家迈伊贝是德国犹太人；演《番特尔》及其他古典悲剧著名
的女演员拉·希尔是亚尔萨斯犹太人；德国大诗人海涅也是犹太血统，《旅途小景》是他有名的散文
集。

[76] 　摩尔人为阿拉伯人与巴巴利人之混血种，中世纪时为西班牙半岛的统治民族。十五世纪
末被西班牙人战败，降为被压迫的少数民族。摩尔人勤劳朴实，过去对西班牙的经济发展极有贡
献。

[77] 　驿车是比班车更轻便更快的车子，原来是专送邮件的，有时亦搭载少数旅客。

[78] 　耶稣被捕前夕在橄榄山上告诉门徒：“你们今天夜里要为了我而骇怪，因为经上写明：
我要打击牧人，驱散羊群。”（《马太福音》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一节）所谓骇怪，是指众门徒看到
素来公认的救世主会毫不抵抗地落在敌人手里。事实上犹大的出卖和耶稣的被处死刑，只应当加强
众人的信仰。故耶稣又说：“在事情未发生之前，我先告诉你们，使你们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相信我
是真主。”（《约翰福音》第十三章第十九节）又说：“我先告诉你们这一点，免得你们临时骇
怪。”（《约翰福音》第十六章第十节）

[79] 　《威尼斯转危为安》一剧中的人物，两个极要好的朋友。

[80] 　指撒旦反抗上帝。

[81] 　玛丽·安多纳德出嫁前的教师，大革命前在法国宫廷中极有势力。
[82] 　一五七二年八月二十四日法王查理九世下令屠杀新教徒首领的惨案。八月二十四日为圣
者巴德莱米的节日，故称圣·巴德莱米案。

[83] 　买主除正价外，照例要送一笔小费给卖主的家属，原文叫作“别针费”。我国旧社会中亦
有此例，名口笼统地称为中金（或中费）。

[84] 　上胶是防止吸墨过多。

[85] 　法国的诉讼代理人全国各地都有定额，事务所只能向前任代理人盘下，但仍须获得政府
许可，领到委任状后方可开业。

[86] 　合四千二百至五千一百平方公尺，视地区而异。

[87] 　检察官是孤儿寡妇的法定保护人。
[88] 　高勃冷和萨伏纳里都是法国王家办的地毯厂。赛佛是法国的官窑。

[89] 　摩西在何烈山上看见荆棘燃烧，听到耶和华命令他去拯救人民，免于奴役（见《旧
约》）。此处用以譬喻发明家的志愿坚强，好像奉了神的命令一般。

[90] 　巴尔扎克另一部小说《比哀兰德》中的人物，也是恶讼师出身的检察官。

[91] 　指柏蒂-格劳后任的署理检察官。
[92] 　《人间喜剧》分为“风俗研究编”“哲学研究编”“分析研究编”三大部门，第一编又分为六
栏，“巴黎生活栏”即其中的第三栏。吕西安的结局详见“巴黎生活栏”中的一部长篇《交际花荣枯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