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
我要乘坐摩天轮,
抵达梦想的最高处,
那就是幸福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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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承载着梦想的孩子................
1
第二话 不受欢迎的乡下孩子.............
16
第三话 梦想的起步..........................
34
第四话 壮志凌云.............................
51
第五话 不可原谅的错......................
69
第六话 有惊无险的比赛...................
84
第七话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102
第八话 消逝的生命与友情..
115
第九话 崩溃......................
128
第十话 摩天轮与梦想........
141
最终话 一定要幸福...........
152
第一话
第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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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载着梦想的孩子
承载着梦想的孩子
黑色的宝马轿车在公路上急速奔驰,车
窗外的景色以接近百米速度往后倒退,看得
贝司谦眼睛都花了。
“司谦,你到过这座城市吗?”司机座
上的年轻男子刘羿,带着亲切的微笑,饶有兴
趣地从后视镜看了司谦脸上兴奋的表情一眼。
“没有耶,城市真的很棒!有很多比摩
天轮还要高的房子!”
司谦是个十一岁的小五生,他身旁的座
椅搁了两个行李袋,怀里躺着一只白色吉娃
娃小狗。小狗不吵不闹,安静地卷缩着身体
呼呼大睡。
这是司谦第一次离开自己长大的乡下,
乘坐车子来到了连自己做梦都不可能到达的
大都市。
他几乎把整张小脸都贴在车窗上,对着
外边的高楼大厦惊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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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羿因为司谦逗趣的表情而啼笑皆非。
“那不是房子,是摩天大楼。”他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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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正后座的孩子。
“是吗?呵呵……”司谦面带尴尬地挠
挠脑袋,谁叫他自懂事以来,都没见过这些
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呢?
“城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例如:游乐
场、海底世界、商场和夜市等等,有机会的
话,一定要去看看。”刘羿热心地介绍。
游乐场耶!司谦眼里满是期待的神色。
“嗯,一定!”他非常向往那地方,因
为里面一定会有很高、很高,像个巨轮般的
摩天轮!
听刘羿这么说,他已迫不及待想在身后
插上一对翅膀,飞向只能从电视机里看到的
游乐场,到那里乘坐摩天轮。
他好想坐摩天轮!
“人的梦想就像是摩天轮的最高点,只
要能克服怕高的恐惧感,每个人都能到达梦
想的所在之地。”
母亲的话,又在司谦耳边盘旋。
“坐摩天轮就坐摩天轮,为什么会怕高
呢?换作是我,只有兴奋的感觉!”他咕哝。
老实说,他对于母亲的这番话只是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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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解,似懂非懂。
虽然他很难明白和体会坐摩天轮的感
觉,但母亲的声音,瞬间温暖了他快被车内
冷气冻结的心。
“妈,反正你说过会陪着我,所以我
不怕。”司谦抱紧怀里的吉娃娃,对着窗外
的夜空微笑,以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与母亲对
话。
“对了,刘羿哥哥,还有多久才会到我
爸的家?”从思潮中回过神的司谦,扭着有
些僵硬的身子靠近驾驶座。
他已经坐了几小时的车子了,好动的他
有点儿坐不住,多想下车松松筋骨。
说话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累了吗?还要多一小时左右才到家,
不如你先睡一下,到了后我再叫醒你。”刘
羿体贴地提醒。
司谦觉得有点累,听话地闭上眼睛稍作
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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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母亲在四天前意外身亡,他这辈
子大概都没机会离开长大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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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母亲在四天前已经离开了这个
世界。
但,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像遭遇丧母之痛
的孩子呢?他只不过是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
啊!
那是因为他答应过母亲要勇于接受一切不
好的事,包括母亲离世的事实,并乐观积极
地活下去。
这么一来,母亲才能安心上路,到达那
个没有病痛、没有烦恼的世界。
所以,司谦要笑着送走母亲,他绝不能
再掉一滴泪。
司谦的父母在他两岁时就已经离婚了,
离婚的原因他不是很清楚。
此后,父亲搬到大都市定居,母亲带着
司谦到乡下投靠外婆,以务农为生。父子俩
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父亲的长相,在他心
里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他外婆在三年前就已经病逝,没想到四
天前,死神连他母亲也不放过,害他成了无
依无靠的孩子。
接获母亲出事的噩耗的画面,仍清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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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于他脑海里,相信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放学了,大地刚经过一场滂沱大雨的洗
礼。乌云不知在何时消失了,太阳公公从云
层后蹦出来,释放着它最炽热的光芒,驱走
大雨所带来的寒冷。
刚得了校内高年级歌唱比赛冠军的司谦
抱着奖杯,迫不及待地迈开脚步,跨过路上
多处积水,往回家的路上狂奔而去。
母亲说过,要是他能在比赛中得奖,将
送他一只吉娃娃小狗作为奖励。
如今,他做到了,他不但得了冠军殊
荣,也将代表学校参加校际赛。
回到了家,迎接他的,却不是笑脸迎人
的母亲,而是失魂落魄的邻居李嫂。
“阿谦!你……你终于回来了!”在司
谦家门口来回踱步的李嫂一看见司谦,马上
抓住他的肩膀,语气急促地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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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一开始司谦感到莫名其妙,摸
不着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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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深一层,也许李嫂知道他今天一定
会拿奖,才会来到他们家门口,迫不及待等
着与他共享这份喜悦。
司谦参加校内歌唱赛的事,几乎所有邻
居都知道,早上离开家门、出发到学校之前
还给他打气加油呢!
想到这里,他就咧着大大的笑容,急忙
从书包里拿出闪闪发亮的冠军杯,在李嫂眼
前晃了晃。
“李嫂,我得了冠军喔!我妈知道了以
后,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了,我妈呢?怎么
她没跟你一起在门外等我呢?”说完,他还
拉长脖子瞟了她身后一眼。
“司谦,你妈她……她……”李嫂说不下
去,眼泪也跟着滑下了眼角。
“啊!你……你为什么哭了?”他仿佛
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反握住李嫂的手臂,
心惊胆颤地追问,“是不是我妈出了什么
事?你快说呀!”
“你妈刚才跟我一起去镇上买东西
时……雨下得很大、很大……为了救一名孩
子……你妈被……被车子撞倒了,现在正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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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生死未卜……你妈说,今天是你比赛的
日子,要我无论如何都别去学校打扰你,所
以……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等你。呜……你妈伤
得很严重,不知道还活得成吗?呜……”她拼
命擦泪,声音含糊不清。
听完李嫂的话,司谦手上的奖杯“咕
咚”一声掉在水泥地面上,顿时断成了两
截。
“啊?”司谦肝胆俱裂地瞪着脚边的奖
杯,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奖杯断了、奖杯断了!是不是母亲已
经……
他用力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掉头,他马上朝医院狂奔。
“司谦!等等我呀!”李嫂没想到司谦
说走就走,连忙跨出脚步赶上他的步伐,在
后面穷追不舍。
“妈,你一定要撑着,我有很多话想跟
你说,你一定要等我呀……妈,如果你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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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地离开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一定不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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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泪水,任
由它在脸颊上扩散、模糊了视线。
来到医院后,司谦在李嫂的引路下找到
了急诊室,并惊见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
亲。
母亲的额头有个很大的口子,脸上、身
上血迹斑斑,令人触目惊心。
“妈!”司谦立刻飞扑上前,脸上已
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泪水,“妈!你有没有怎
样?身体会不会痛?医生说你一定会没事,
待会儿就可以出院了,对不对?妈……快告诉
我你没事,身上的血全都是别人的……”
摇着母亲的手臂,他抱着一线希望盯着
母亲的眼睛,期待母亲道出自己想要听到的
答案。
“小谦,你成功了,对不对?”母亲似
乎有意避开他的问题,含着笑意轻抚他的头
发。
“对!我成功了!我拿到冠军,可以代
表学校去城里比赛了!所以你也不能食言,
一定要赶快好起来,你还欠我一只吉娃娃
呢,我不准你赖皮!”他像个溺水的孩子般
无助,转而抓着母亲的衣袖,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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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才不会赖皮呢……小谦,唱歌是你
一直以来的梦想……无论如何都别放弃,好不
好?妈年轻时也很喜欢唱歌,但我放弃了自己
的梦想,嫁给了你爸爸……这个未能……完成
的梦想,小谦一定要帮妈实现……好不好?即
使……即使妈不在你身边……你……你也要坚
持唱下去,好不好?来……勾勾手指,这是我
们两个人的约定。”
母亲看起来非常痛苦,她有些吃力地把
司谦的小手握在手里,找到了他的尾指,勾
了勾,再打印。
“妈,我是很喜欢唱歌,也非常乐意
替妈实现这个梦想,但如果你不在身边支持
我、陪着我,我就不唱!”他闹别扭。
“孩子,你……你等这个机会,等了这
么久……而且我们也一起努力地练习了这么多
年,怎能说放弃就……就放弃呢?”
“少了妈,即使得到了冠军也毫无意
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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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青少年读物
“你这样子……我哪能安心上路,到达
那个没有病痛、没有烦恼的世界呢?孩子,
别哭,千万别哭,否则,我将永远到不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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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
“呜呜呜……不要!我不要妈离开我!
我不要……”母亲的话听起来跟遗言没两样,
司谦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乖,妈没有离开你……妈的精神会与
你同在……我会把我的精神藏在你身边的某个
角落,然后……然后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
难过或遇到挫折时,妈会为你打气;开心
时……我会跟你一起分享喜悦。答……答应
我,好……好吗?”
她的脸色开始转白,感到呼吸困难,却
不愿停止说话。
“所以,你要跟从前一样,当个乐观开
朗的小孩,妈会一直看着你、陪着你。遇……
遇到挫折的话,就回想妈妈对你说过的话……
人的梦想就像……像是摩天轮的最高点,只
要能克服怕……怕高的恐惧感,每个人都能
到达梦想的所在之地。对不起,妈还没带你
去……去……去……坐……摩……天……”
她还没把话说完,全身瞬间静止不动,
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再也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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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就是了,
你别生气,快睁开眼睛跟我说话呀,呜……
妈……”
李嫂一听见司谦绝望的哭声,立刻奔上
前来一探究竟,无奈司谦的母亲已经回天乏
术了。
后来,听医生说,司谦的母亲能撑到现
在,已算是奇迹,也许她想等司谦放学并交
代遗言吧!
“妈……我一定会听你的话,跟以前一
样当个乐观开朗的孩子。比赛,我也不会放
弃的,你说过会看着我、陪着我,你不许食
言……”在医院哭了大半天,司谦把累积于体
内的悲伤哭完后,对着母亲许下这承诺。
转过身,他就要告别悲伤,做回昔日爱
笑和乐观积极的自己了。
没错,只有这样,母亲才能到达那个没
有病痛和烦恼的安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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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青少年读物
因此,在母亲的葬礼上,他是笑着跟母
亲道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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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母亲逝世以后,
司谦原以为自己将会被送入孤儿院生活。
殊不知在母亲去世当天,家里突然出现
一名自称为父亲助理的年轻男子刘羿。他不
但替司谦处理母亲的身后事,还说要带司谦
到城里跟父亲一起生活。
他不清楚父亲是如何知道母亲的死讯,
还有,为什么父亲不亲自来呢?
“唔……”司谦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
眼帘的,依旧是车窗外的摩天大楼。
车子仍在公路上奔驰。
他只是想闭目养神而已,没想到却睡着
了,还梦见了母亲离开时的场景。
闭上眼,司谦的心在绞痛着,但他答应
过母亲不能哭。
他抱紧怀里的吉娃娃,希望能从吉娃娃
身上得到一些力量。
吉娃娃就像个单纯的婴孩般,舒舒服服
地枕在司谦怀里大睡特睡,完全不担心自己
被拐走似的。
端详着吉娃娃可爱的模样,司谦欣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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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
这吉娃娃,母亲一早就买了并寄放在李
嫂家,也许她有信心自己儿子今年一定会得
奖;也许,她早有预感,自己来不及与儿子
分享这份成功的喜悦……
司谦遗传了母亲歌唱的天分,自小就
非常爱唱歌。校内的音乐老师都说他潜力无
限,但他始终无法克服上台的恐惧感。
不知怎的,只要一站在舞台上,他就会
感到十分紧张,双脚不听使唤地瑟瑟发抖,
严重影响了自己在舞台上的表现。
因此,他多年来只能在校内的歌唱比赛
中获得安慰奖,无缘代表学校出赛,这让他
感到万分沮丧。
这些年来,母亲一有时间,就陪着他参
加校外各种大大小小的儿童歌唱比赛,借以
练胆量和吸取舞台经验。
你想象自己站在草原上,前方是一片紫
色的花海。仰望天空,就能看得见漂亮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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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青少年读物
河,闪烁的星星不停向你眨眼。这里一个人
也没有,你可以畅快与自由地唱个不停。
每次上台之前,母亲都会把他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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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用这番话鼓励他。
母亲不辞劳苦的陪伴与激励渐渐地奏效
了。最近一年,司谦开始在这方面有着出人
意表的表现,台风也愈见稳健、成熟。虽然
比赛时仍有点紧张,但这并不影响他整体的
表现。
这就是为什么他今年终于能在校内的比
赛脱颖而出,赢得了高年级的冠军宝座。
不过,随着他已向之前的小学办理转校
手续后,已失去了代表学校到城里参加校际
赛的资格。然而校长告诉他,只要能在新学
校赢得比赛,还是有机会出赛的。
不管转去哪一所学校,司谦告诉自己,
他一定要在比赛中胜出才行!
“城里学校的学生人数比乡下的多出
好几倍,相对的竞争也非常激烈,要赢得比
赛,你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这是校
长跟他说过的话。
“妈,你放心,即使是这样,也不能
浇熄我夺冠的决心。”司谦捏紧拳头,下定
决心地暗咕,“妈,你的梦想由我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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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不过,现在担心比赛的事,未免言之
过早。他连自己即将转去哪一所学校都不清
楚。
他应该先担心自己父亲是个怎么样的
人,两人能否相处愉快吧?毕竟他对于父亲
的认识,可说是少之又少。
再说,刘羿哥哥驾的这辆宝马轿车,到
底是谁的车子?如果连助理都有那么好的车
子,可想而知身为老板的父亲也未免……太有
钱了吧?
看得出,这辆车子价值不菲。
这样一来,生活环境与背景相去甚远的
他跟父亲会否出现沟通上的问题呢?
果不其然,他的顾虑,在抵达父亲住的
大洋房时,开始在心底扩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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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第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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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欢迎的乡下孩子
不受欢迎的乡下孩子
眼前,是看起来极具气派的篱笆门,上
面雕了一些图案。
刘羿以遥控器打开电动篱笆门之后,把
车子开了进去。
司谦的瞳孔里,马上出现一栋大得不像
话的洋房,而且美轮美奂,漂亮得让人舍不
得眨眼睛。
“这房子好大!”司谦惊叹,他这辈子
还不曾踏入如此豪华漂亮的大房子呢。
他的下巴,差点就要着地了!
“我们到了。来,下车吧。”刘羿的
话,很快就唤回了司谦的元神。
“啊,好!”他立即应声下车。
他站在车门旁边,抱着吉娃娃,歪着脑
袋不停打量眼前的房子。
这栋以白色为主的房子共有两层,有七
成以上的墙壁以落地玻璃打造,看起来像极
了故事书里面的皇宫。
“来,往这边走。”刘羿手里提着司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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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李,为他带路。
司谦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过于惊讶,而忘
了要拿行李。
“刘羿哥哥,这行李我可以自己拿……”
他满脸歉意地追上对方的脚步。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说话时,
刘羿已经来到了洋房的大门口。
大门是两扇白色的艺术门,也雕了一
些“很艺术”的图腾。
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是一名衣着整洁
的妇人,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
“小少爷,欢迎回家。”妇人漾起和蔼
可亲的笑容,向司谦打招呼。
“司谦,这位是家里的管家方姨。”
“呃,方姨你好!”司谦有些慌张地行
礼和问好。
他以为管家这名词只在电影里出现,
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能看见如假包换的管
家,而且还是在自个儿的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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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青少年读物
“爸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他禁不住自
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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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上,自己与父亲的距离好像变得更
遥远了。他的心,开始感到忐忑不安。
“我先带你上去房间放行李,然后你再
好好洗个澡,换件衣服吧。”方姨接过司谦
手上的行李,转身就走。
“司谦,我就送你到这里,不陪你上去
了。”刘羿拍拍他的肩膀,简单交代一番。
“刘羿哥哥,你要去哪里?”来到了陌
生的环境,司谦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如果刘羿哥哥可以留下来陪他,他会比
较有安全感。
“抱歉,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有什
么需要的话,你可以跟方姨说哦,她一定会
尽力满足你的。”
听刘羿哥哥这么说,司谦有些失望地垂
下了肩,但他不能打扰刘羿哥哥办事,只好
跟他道谢,再转过身追向方姨。
才蘑菇了那么一下下,方姨已经爬完楼
梯,踏上了楼上的走廊。
“好快!方姨也不会等我一下……”他
赶紧抬脚赶上方姨的步伐。
司谦一边走着,一边对屋里时髦高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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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设惊叹连连。
他甚至怀疑自己不小心闯进了电影的场
景里头。不管是客厅、走廊、饭厅或厨房都
好,无论墙面上的饰品或家具,想必都经过
一番严格的筛选。
一路上,他也跟多名身穿佣人服的女性
打了个照面。她们都以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让他感觉怪不适的。
方姨领着他越过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一
扇白色的小门前,推门而入。
“小少爷,以后这里就是你的睡房了。”
把行李搁在床边之后,方姨快速退至门外,
“有什么需要,你直接下楼找我就行了。”
“呃,好……”面对挂着亲切笑脸的方
姨时,司谦感觉与她的距离却很遥远,是他
的错觉吗?
目送方姨离开后,他很快便被眼前的房
间拐走了注意力,“哗哗哗──这是房间吗?
怎么比我以前住的房子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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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房间跟他乡下房子的客厅、厨
房、房间和浴室加起来一样大,不……这房间
看起来更大,而且还拥有独立的浴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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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浴缸耶!
里面的洗发精、沐浴乳、毛巾、牙膏和
牙刷等都一应俱全。
他目瞪口呆地退出浴室,仔细打量房里
的摆设,下巴又差点落地。
大床、衣柜、书桌和椅子等等,看起
来都非常漂亮,想必价钱也一定很“漂亮”
吧?
而且这里还有液晶电视机、桌面电脑和
智能手机!衣柜里有很多像他这般年纪的男
孩穿的衣服、裤子、袜子、鞋子、裤带,甚
至新校服等等。
“天哪,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他
抱着头惊叹。
他爸爸到底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哇?区
区一个睡房,居然能弄得像酒店客房一样豪
华奢侈!
“阿吉!你能不能咬我一口,看看我是
不是在做梦啊?这种生活,我怎么可能适应
得来呀?”他抱起怀里的吉娃娃凑近眼前,
露出纠结的苦瓜脸。
怎么看他都跟这里格格不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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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娃娃瞪着大眼无辜地看着他,看起来
似乎也很无奈。
它才刚出世没多久,就被司谦的母亲买
下。吉娃娃品种的小狗体积不算很大,而这
只吉娃娃看起来跟小猫没两样。
母亲临终前说过,她的精神会一直陪
伴于他左右。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把吉娃娃
当成了自己母亲的替身来呵护,对它百般疼
爱。
“算了,跟你说话根本就是‘对狗弹
琴’,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把吉娃娃放在床上,司谦迫不及待地脱
去身上的所有衣物,进去浴室洗去一身的疲
惫,再从行李里翻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吉娃娃似乎很喜欢柔软的大床,一直在
上面滚来滚去和磨蹭,自得其乐。司谦有样
学样地跟着滚了一下,见吉娃娃跳下床,他
也跟着跳下去,与吉娃娃在房里你追我逐,
玩得不亦乐乎。不出半小时,他已汗流浃
背,像刚从河里捞起来的小狗般湿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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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青少年读物
“到底是谁在房里大吵大闹哇?”房外
倏地响起一阵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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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谦正与吉娃娃玩得兴起,没听见外
边有人在破口大骂。同时,房门不知何时被
人推开,砰一声发出了巨响。
吉娃娃见状,在迅雷不及掩耳下扑向门
口,并撞进了一个女孩的怀抱。
“汪汪!呜……”吉娃娃似乎被撞痛
了,呜呜咽咽地呻吟着。
“这是什么?”女孩好奇地把吉娃娃拎
到了眼前。定睛一看,她马上发出尖锐刺耳
的尖叫声。
“哇──哇──哈啾!哈啾!哈──啾!
哈啾……”才叫了两声,她就开始猛打喷嚏,
而且眼泪和鼻涕流得满脸都是,看起来非常
狼狈。
同时,她也扔掉了吉娃娃!
司谦那只可怜的宠物摔在地上后发出了
呜咽声,看起来真的好痛!
“阿吉!”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司谦一回过神
来,立刻冲过去抱起吉娃娃,心疼地把它圈
在怀里。
“你有没有撞伤哪里?”他不停在吉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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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身上查找伤口。
“汪呜……”吉娃娃重返主人怀里后,
兴奋地摇着尾巴,舔了舔司谦的脸颊。
司谦见状,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呼!幸好你没事。”他把脸颊贴在吉
娃娃毛茸茸的身上磨蹭。
眼前那个狂打喷嚏的女孩,看上去跟司
谦年龄相仿,穿了一件纯白色洋装,看起来
非常漂亮!
加上她有一头又长又直的头发,活像个
从童话世界里跑出来的小公主。
“你、你到底是谁?干吗把这只又脏又
臭的小狗带进屋里呀?”
女孩好不容易打完喷嚏,可怜兮兮地吸
了吸流个不停的鼻涕。她一瞧见眼前的不速
之客,马上发飙骂人。
“好凶的公主……”司谦缩了缩脖子,
觉得对方有点可怕,跟故事里那些温柔有气
质的公主落差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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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青少年读物
“啊,小……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方姨不知打从哪里冒出来,大惊失色地拿出
纸巾替小女孩擦拭鼻涕和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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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你这管家是怎样当的呀?你明
知道我对这些肮脏的小东西敏感,却让它跑
进屋里来,小心我叫爸炒你鱿鱼!”小女孩
转移目标,对着方姨破口大骂。
“小姐!对不起,是我一时疏忽,你千
万别跟贝先生说。”方姨连忙低头认错,苦
苦哀求。
“疏忽?你有老人痴呆症吗?别告诉
我你连自己的早餐、午餐和晚餐都会忘记
吃!”女孩那泼辣的模样教人不敢恭维。
“小姐……”方姨一脸委屈,她想要说
点什么,却碍于女孩的气势而欲言又止,似
乎担心惹恼了对方。
见小女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司谦不
禁开始揣测对方的身份。另外,见方姨一脸
为难的样子,他也感到于心不忍。
“小妹妹,是我不好,是我没管好阿
吉,对不起。”
“方姨!为什么这个乡巴佬会在这里?
他到底是谁?他全身湿答答的样子恶心死
了!你干吗让他进来?”小女孩这才发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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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浑身是汗,她完全不理会司谦的话,迁怒
于方姨。
“他是司谦小少爷……”方姨低下头,
战战兢兢地回答。同时,她在小女孩看不见
的角度,瞪了司谦一眼。
“嗄!”司谦以为自己看错了,方姨的
眼神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贝司谦?哼!乡巴佬就是乡巴
佬,瞧你那身陈旧的便宜货,根本就不属于
这里,来了也只会给我们添麻烦!我看你还
是识相一点,赶快给我打包行李,带着你的
脏小狗滚回乡下去!”小女孩面带不屑地睨
着他。
司谦没想到小女孩会对他说出这番话,
还无理地赶他出去。他顿感莫名其妙,心里
也感到很不舒服。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的态度很
没礼貌,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别人。”
梦想摩天轮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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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青少年读物
司谦认为,方姨是长辈,她不能对方姨
大呼小叫,甚至还叫司谦滚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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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乡巴佬你说什么?有种的话你给我
再说一遍!”小女孩瞪着一双大眼睛,顿时
气得七孔生烟。
“你说谁是乡巴佬?”门外传来了一个
浑厚沉稳的说话声,适时打破了眼前的火爆
场面。
“啊!爸……”小女孩似乎吓了一跳,
像只听话的猫咪般马上噤声。
一旁的方姨也连忙欠身,喊他一声贝先
生。
贝先生?
司谦有些茫然地看向门口,那里竟多出
了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温文儒雅的中年男
子。
对方跟他一样姓贝耶,而且是小女孩的
爸爸……咦?那个贝先生该不会是他爸爸的兄
弟吧?
爸爸……原来还有其他兄弟的吗?父母
在司谦很小的时候便离了婚,对父亲一无所
知的他禁不住在心里面暗自揣测。
“你就是小谦?”贝先生快步越过方姨
和小女孩,很快就来到了司谦面前。
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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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苟言笑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连说话
时都带着不容他人反抗的威严。
司谦抱紧手上的吉娃娃,有点紧张地点
点头。
“你长高了不少。”他面无表情地摸摸
司谦的头。
司谦暗想:呃,这个男人的表情跟冰块
一样冷冰冰,看起来好可怕。
还有,这男人曾经见过他吗?
“贝、贝先生好!”司谦战战兢兢地向
对方鞠躬问好。
不过,他不懂这男人的身份,便跟方姨
一样称呼对方为贝先生。
“贝先生?你……不喊我一声爸爸吗?”
对方眼里写满了疑惑。
“啊?爸爸?”司谦猛然抬起头,看
了小女孩一眼,再一脸困惑地看着眼前的男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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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有些艰难地问出心里面的问
号:“你是她的爸爸,同时也是我的……爸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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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叫吴欣怡,是你的妹妹。不
过,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男人指了指身后
的小女孩,一脸认真地介绍。
司谦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平白无故多出
了一个妹妹?而且还是个性格泼辣无理、非
常不好相处的妹妹。
“别担心,这点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我
们先到书房去吧!欣怡,你也一起过去。”
司谦的父亲一手牵着司谦,一手勾着欣怡的
肩膀,把他们带去书房。
一路上,司谦紧紧抱着怀里的吉娃娃,
想要借此舒缓紧张的情绪。
走在另一边的欣怡仍未卸下对他的敌
意,厌恶地捂着口鼻,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经贝父解释之后,司谦才发现父亲与母
亲离婚后,领养了已故好友的孩子,也就是
吴欣怡。
难怪欣怡跟他的姓氏不同,性格也迥然
不同。
三年前,欣怡的父母在出国旅行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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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遇到空难,双双罹难。贝父见欣怡孤苦伶
仃,即将被福利局送进孤儿院,顿时心生怜
悯,决定领养她。
由于贝父百般地宠爱欣怡,才会造成她
任性刁蛮、不可一世的性格。
“小谦、欣怡,我希望你们能以兄妹相
称,好好相处,好不好?”贝父语重心长地
说道。
司谦和欣怡面面相觑,似乎各有心事,
却没有当面说出口。
“来,握个手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了。”贝父见两个孩子没说话,以为他们在
害臊,硬要他们以握手的方式来互相认识。
“爸!他的手……”欣怡嫌恶地躲在贝
父身后,两眼一直瞪着司谦手上的吉娃娃。
贝父立刻会意,恍然大悟。
“对不起,爸忘了你对动物过敏。小
谦,你能不能把小狗养在屋外?欣怡一接触
小动物,就会不停地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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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父的话还没说完,司谦就已迫不及待
地摇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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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母亲送给他的礼物,见到吉娃娃,
就好像看见母亲一样,他怎么可能让母亲留
宿在外呢?
“我可不可以把它养在房间里面?”
“不行!”欣怡怒吼。
“欣怡,他是你哥哥,你不能大声跟
他说话,这是基本的礼貌。你刚才喊他乡巴
佬,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贝父摸摸欣怡的
头,无奈地叹气。
“爸……”她看起来非常委屈,扭着身
体撒娇。
“我保证不会让吉娃娃靠近欣怡半步
的!我说到做到!”司谦大声保证。
既然对方是他“妹妹”,司谦也不想跟
对方闹得太僵,不过他也不能让心爱的吉娃
娃在屋外饱受风吹日晒雨淋。
再说,欣怡有过摔吉娃娃的记录,让吉
娃娃靠近她,岂不是把吉娃娃的性命摆在刀
口上吗?想来想去,他只好退让一步,让吉
娃娃待在自己房里活动。
“小谦,你真懂事。”贝父露出赞许的
眼神,再征求欣怡同意,“欣怡,就这么说
定好吗?你们是兄妹,我希望你们可以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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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让和体谅,以及和平相处。”
欣怡嘟起了小嘴,别过头故意不去看司
谦,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眼前的父亲看起来大公无私,对儿女关
怀备至,但司谦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如果父亲真的重视他、紧张他,母亲
逝世之后,为什么没立刻赶到乡下安慰他和
陪在他身边呢?再说,父亲也没出席母亲的
葬礼,而是把所有的事全权交由刘羿哥哥代
劳。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自从跟母亲离婚
后,父亲从来不曾探望过他们母子。
如今,父亲把他接到城里一起生活,是
基于责任问题吧?
他只是想尽一名父亲的责任,把司谦抚
养成人。反正他家里有的是钱,多养司谦一
个孩子也不算什么。光看他替好朋友抚养女
儿就知道了……
想到这,司谦的心在抽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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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父亲看起来很严肃,似乎难以亲
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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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儿女面前,不都该挂着亲切和温
柔的笑容吗?就像母亲一样,经常把他搂在
怀里呵护、对他轻声细语。
前往城市的路上,司谦不停地幻想与父
亲重逢时的画面,最低限度也该给他一个温
暖的拥抱吧?
可是,父亲只是面无表情地摸他的头而
已。
“小谦,你坐了这么久的车子,大概也
累了,你就先回去房里休息吧。欣怡,你留
下来。”父亲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哇!”欣怡亲昵地挽着父亲的手
臂,向司谦抛去一个“还不赶快滚出去”的
胜利眼神,再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司谦刻不容缓地转身离去。
带上房门时,他才发现自己忘了跟父亲
道晚安。
唉,都怪自己脑袋乱糟糟的,难以适应
目前的人事关系和环境。
况且,欣怡在司谦转身以前抛来的那个
胜利笑容,仍在司谦脑海里挥之不去。
父亲故意支开他,是想要单独跟欣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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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吧?
“难道……父亲不喜欢我和妈妈,才会
多年来对我们不闻不问吗?”
司谦有些冲动地想要折返父亲的书房,
追问父亲是不是不喜欢他们母子,才会没亲
自到乡下出席母亲的葬礼和接他。但是,他
害怕自己无法承受父亲与欣怡独处的画面而
作罢。
“等下次有
机会再问吧。”
把小脸埋在吉
娃娃温暖的毛发
上,他黯然神伤
地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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